翻著用花體字所寫成的信件,弗雷德往嘴裡塞了個糖。
「弗雷德,你沒事吧?」他的上司用擔心的眼神看著他。
「放心,我很好。」弗雷德微笑,「倒是要寫得感謝卡太多了,手好痠。」
「別抱怨了,晚點給你噴藥。」他上司揉揉他的腦袋,「阿爾他呢?有發現這件事嗎?」
「沒有。」弗雷德伸手整理頭髮,「魔法界的消息不靈通,而且我將傷害壓在自己身上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他上司雙眼直直盯著他臉上的紗布看,「雖然在超級英雄們的幫忙下沒有太大的傷亡,但是他們敢傷害『你』就得付出代價!」
「星條旗將永遠不滅!」
* * *
「西亞那邊要出大事了。」亞瑟放下手中的報紙。
「喔?」弗朗西斯端起茶杯問,「怎麼說?」
「那群美國人可愛阿爾弗雷德愛到慘死。平常他咳一聲,全部人像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。」亞瑟冷嗤,「他們是能忍受阿爾弗雷德臉上多出一道疤嗎?」
「你自己不也一樣?殺氣騰騰的。」弗朗西斯啜了口茶,「不知道還以為是你出事了。」
「還說我,那你呢?」亞瑟嘲弄幾句,「是誰不顧一切想跑去找人的啊?」
「只不過弗雷德那孩子也厲害。」弗朗西斯放下茶杯,「像是知道我們的行動,在搶救完人後馬上發部落格賣萌,讓人看了火氣全消。」
「只不過他家總統和將軍們可不這麼想。」亞瑟說,「要打仗了……」
氣氛沉重起來。
「話說,阿爾和馬修知道這事嗎?」弗朗西斯打破沉默。
「不知道。」亞瑟說,「弗雷德都把傷害轉移了,阿爾會知道才奇怪;馬修純粹是……」
「又被自己政府忘了啊……」弗朗西斯嘆氣。
* * *
「小灣!這姓氏是怎麼回事?」自許是她家大哥的國/家對著她,「為什麼是『林』!妳應該姓『王』!」
「我本來就姓『林』。」她冷笑,「就跟香/港姓『李』一樣。」
「胡說。」她無血緣關係的老師說,「香/港叫『王嘉龍』!」
「這是他最近的簽名。」她將桌上的文件丟在對方臉上,「仔細看。」
「不可能!他明明就——」
「就什麼?」她喝了口珍珠奶茶,「這還不是你上司逼出來的。」
「以前『神授人權』的時代已經過了。」她說,「現在只有一些地區不把『國/家/化/身』當人看。」
「小灣妳……」茶壺的叫聲掩蓋掉對方的話。
「我是台/灣,同時也是個人。」她關掉茶壺,「誰想跟你們老一輩的國/家一樣被圈養著當『王』的所有物呀!」
「再說,你又不是我那個南/明大哥。」她將茶壺放在茶几上,「我那個南/明大哥老早就被『你』殺死了,你只不過是空有『他』的記憶的傢伙而已。」
「小灣妳忘了清/朝的事了嗎?那段時間我可是……」
「你能確定那是『你』的記憶嗎?而且在那之後我被賠給菊先生。」她說,「我的人民被抓去當戰爭的犧牲品。當然,是為了日/本那位『天/皇』。」
「然後因為『你』的關係。」她直視眼前的國/家,「我被迫每天提心吊膽,替金/門擋掉一堆傷;也被迫跟自己人民分開,躲在見不得人的地方。現在,我自由了,擁有我自己取的名字,誰還想回去蹲苦牢?」
「話說。」她對著愣在那國/家說,「王耀這名字還是『民/國』給的。」
「你還真該謝謝阿爾弗雷德。」她冷笑,「不然你永遠都沒有人類名字。」
「而且,打敗日/本的是美/國又不是中/國。」她喝了口珍珠奶茶,「要回去也是回去美/國當他姊妹。」
「妳說什麼ㄧㄧ我不允許!那小子已經有很多兄弟姊妹了!」
「也是。」她低頭思考一會,「要當也是要當最特別的。」
她敲手:「就當他太太好了,反正他也愛吃我家小吃。」
「不——妳給我回家!」
「不什麼不?」她一腳踩在桌子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老師,「我才不要跟著你這一堆弟妹的鳳凰男!」
「而且回你家幹嘛?」她抽出藏在袖子裡的金門菜刀,「哪天戰敗了再被你賣掉嗎?我有那麼傻嗎?」
將金門菜刀丟在對方腦門上一公分的地方:「與其被你再次送人,還不如我自己開開心心過日子來的爽!」
「現在可是女子當自強的年代呀!」她對她老師吼,「現在給我滾出去,你這空有小『嗶——』的傢伙!」
趕走了對她而言有點神經病的她老師,她打開電腦,到美/國網站下定單。
希望遠在太平洋那一端的人身體有比較好一點。
* * *
看著眼前的報導,他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開心嗎?興奮嗎?不,都不是。
反而是憤怒盤上心頭。
一把抄起水管,他偷偷地聯絡其他被「那個人」關照過的國/家,打算來場只屬於他們的突擊戰。
另一個國/家掛掉電話。
「兄長,可以替我代一下班嗎?」他問。
「怎麼了?威斯特?」紅色的瞳眸映著自家弟弟的臉,「要去找女朋友啊?」
「不是。」他甩了下鞭子,確認它的狀況,「是去報恩。」
「喔,是嗎?」他兄長笑了,「那我也一起去吧!」
在他不解的眼神下,他兄長大笑:「畢竟,是他想辦法讓我們團圓的。」
「也是他替我想個帥名字的,本大爺可是有情有義的基爾伯特!」
* * *
「你好!」那雙藍的很徹底的眼睛在他眼前閃閃發光,即使是在記憶裡也從未褪色,「我是阿爾弗雷德.f.瓊斯,請問你是?」
「我是日/本……」當時他好像是這麼回答的,雖然上司要他別跟其他人提這事。
「不是這個!」眼前長相奇怪的青年慌慌張張地解釋,「不對!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!」
他不太記得中間發生什麼事了,只記得那位青年在看到他種得菊花後,有點尷尬地問他能不能稱呼他「菊」,他同意了。
從此,他多了個名字「菊」。
在和青年相處的那段時光裡,他過得很快樂。
直到他們上司決裂為止。
他和其他國/家成了朋友,但是他很想那個青年,雖然人類壽命很短,他們大概是見不到面了。
即使如此,能給對方掃墓也好。
戰爭結束時他才知道那個青年是個被人類習慣感染太深、年紀很輕的國/家。
「阿爾弗雷德……」在一切結束的時候,他一醒來就看到那名青年,也明白對方身份,「你是美/利/堅/合/眾/國,是吧?」
「對不起……」眼前的青年只是一直哭而已,「對不起……」
他忘了他對對方說了什麼,只知道因為對方,他活了下來。
然後,他每年都會在那兩片空地上看到一束紅薔薇。
真是傻呀!以為換成其他國的國花他就不知道是誰送的嗎?小笨蛋!
當看到那則新聞時,他只剩滿腔怒氣,只想打碎一切。
若不是自衛隊隊長攔阻他,他老早去西亞大鬧。
不過沒關係,他和他是建交的關係,他可以去說服總理。
敢在那個人身上動刀子的都得死!
* * *
「喂!」那個高傲的聲調,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強而有力,「德/克/薩/斯!」
「怎麼了?」他問。
「我要死了,對吧?」
看著那雙深邃如深海的藍眼,他答:「……是。」
「那你還記得那傢伙曾經替你取得名字嗎?」
「記得。」他點頭,「赫拉克勒斯。」
「戰爭英雄?真符合你人民的性格。」那個國/家說,「那你還記得他替我取什麼名字嗎?」
「安斯艾爾。」
「哈哈哈!這名字真諷刺,虧那傻小子想得到!」
笑聲漸收,對方把眼鏡脫下來:「這個之後交給他,就說是『你』化成的。」
「那傻小子不懂得藏好情緒,需要有人幫他。」對方說,「……那小子會走得很遠對吧?」
「替我看著他好嗎?」
打開門,就看到那佈滿淚痕的睡容。
正對著睡容的是一台閃著光芒的電視。
……又在看恐怖片自虐了。
一把抱起自己的國/家,他將國/家塞進被窩裡。
取下眼鏡放好,打算轉身離開時就看到那雙水氣矇矓的雙眼。
一把拉開棉被,他窩在對方旁邊。
對方安心下來,瞇起眼睛,沒多久就睡了。
明天他一定會被兩個紐/約揍的。
* * *
這個世界不正常。
艾倫.瓊斯他看了眼對面的房門。
先不提這世界的德/克/薩/斯竟然是個男的這讓人無言的事。
光是國/家/化/身竟然是人民的刻板印象就夠讓人匪夷所思的。
在他們的世界,他們是政府的體現,政府越強他們就越強。
而這裡的國/家/化/身力量除了政府以外,還有居民自己的能力與愛國心。
居民的能力還能理解,但那操蛋的愛國心要求未免也太高。
要能為國捐軀還要能成為國家榜樣,而且自己還不能成為政府的機器人!
這什麼鬼勞子的,誰做的到?
……然後,他就被打臉了。
那叫史蒂夫.羅傑斯的人類真了不起!到死了也還保護著那個胖子。
真讓人羨慕。
他只羨慕那胖子這點,他才不羨慕那個胖子在被炸時有一堆人關心、也不羨慕對方被他們的人民深愛!
真的……他一點也不羨慕。
* * *
「馬修。」阿爾將一大袋糖放在馬修腿上,「這些是你的。」
馬修看著這些糖,臉黑了:「怎麼又來了,這都第幾次了?」
「天知道。」阿爾嘆氣,「總覺得在我家那群和魔法部較量上了。」
「那也別攀比這種事。」馬修抱怨,「上次的都還沒吃完呢!」
史萊哲林座位上的某人好像被打擊到了。
「早知道這週會寄這麼多,我就不會去要糖了……」阿爾嘟嘴。
「……」馬修對自家兄弟的恥度,一言難盡。
「馬修。」阿爾說,「我會寫信阻止他們的,這些你可以分給你學院的同學。」
偷看了一眼正在搶糖的葛萊分多,馬修點頭:「嗯。」
等阿爾回桌,馬修立刻把糖果分下去。
看著那文雅的吃相,馬修再次慶幸自已在赫夫帕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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