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之地

CH46

來訪的龍之介一把拉開拉門，一眼就看到那熟睡的身影。

龍之介忍不住開口：「說好的『沒那麼愛睡』呢？」

「爸爸剛出任務回來。」卡卡西從餐廳出來，「讓他多睡點吧，龍之介叔叔。」

「又跑去出S級了嗎？」龍之介跟卡卡西來到餐廳。

「不是，是A級的。」卡卡西倒了杯茶給龍之介。

「是喔。」龍之介接過茶，「對了，你什麼時候去跟大家籌錢買冷氣和電熱毯給你爸當生日禮物的啊？」

「這是秘密唷！」卡卡西笑。

「看來你又耍了什麼怪招。」龍之介翻白眼。

卡卡西表示呵呵。

「對了。」龍之介望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，「你爸很擔心你。」

「咦？」卡卡西聞言一愣。

「他私下一直抱怨你有心是不跟他講，還喜歡把心事悶在心裡。」龍之介彎起嘴角。

卡卡西苦笑：「爸爸啊……」

「若不想跟你爸講。」龍之介喝了口茶，「可以跟我說。」

之後又補了一句：「我不會跟你爸提的。」

過了很久，久到龍之介都快放棄這次談話時，卡卡西的聲音才出現：「龍之介叔叔，『愛』是什麼？」

龍之介想了一會：「大概是想到那個人就很開心、只要那個人開心就會很開心、想為那個人付出自己所能給的一切、想好好保護那個人……」

卡卡西打斷龍之介的話：「那想到那個人就心痛呢？」

「那是愧疚吧？」龍之介皺眉。

「吔？」

「你是不是一想到那個人就想把自己的一切交給那個人，還想跟那個人說『對不起』？」龍之介再度喝茶。

「……是。」

「那不就得了。」龍之介閉上眼睛，「你可別搞混這兩種情感啊！這樣會賠上你的一生。」

卡卡西帶著被人看穿的惱羞和心慌反問回去：「龍之介叔叔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？」

「因為我對你爸的情感跟你對那個人差不多。」龍之介懶洋洋地回答。

「抱歉……」

「沒關係。」

「卡卡西……」在兩個人陷入沉默時，朔茂抱著枕頭、一臉迷糊地進入餐廳，「仙貝呢？」

「在這裡！」某父控捧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仙貝遞給朔茂。

「謝謝。」

龍之介突然發現朔茂很厲害，厲害到能從一個大父控身上發現到對方有心事。

至少他完全看不出那個大父控在朔茂面前跟平常有什麼不同。

* * *

「龍之介，謝謝你。」朔茂的聲音從一個關東煮攤傳出來。

「什麼？」龍之介被突如其來的道謝弄糊塗了。

「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卡卡西說了什麼。」朔茂繼續說，「但他最近開朗不少。」

「是嗎？」龍之介嘴角悄悄彎起，一隻手搶掉朔茂的酒杯。

朔茂轉頭，不滿地對龍之介嚷：「龍之介你幹嘛－－」

龍之介將放滿朔茂愛吃的食料的盤子放在朔茂面前：「吃這個，別想喝酒。」

「啊？為什麼我不能喝？」朔茂生氣了。

「因為某人酒品不好。」龍之介𠴂嘴，「而且我也不想照顧酒鬼。」

「可是我酒量還不錯。」朔茂伸手想搶回酒杯，「喝一兩杯不會怎樣啦！」

「不行！」龍之介讓老闆收回酒杯，「你沒次只要一高興就會喝太高！」

「那一杯，一杯就好！」

「你想也別想！」

「龍之介！這是我出的錢！」

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！」

「哪有人這樣的！龍之介－－」